人机对话系统一直以来都是自然语言处理领域的研究热点之一, 随着对话系统技术的发展, 任务型对话系统已经趋于成熟, 这类对话系统可以根据用户意图完成特定领域的任务, 在日常生活乃至工业界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然而开放领域对话系统没有特定的领域和目标, 并且对话话题的开放性更高, 涉及的领域范围更广, 因此相较于任务型对话系统将会面临更多挑战.
开放领域对话系统根据实现方式的不同可以分为检索式对话系统与生成式对话系统. 检索式对话系统主要从数据库中查找与用户语句匹配的回复, 十分依赖数据库的规模与质量. 生成式对话系统主要基于深度学习模型, 可以生成数据库中没有出现过的语句, 灵活性强并且不依赖庞大的检索数据库, 但是可控性较差. 随着深度学习技术的发展, 目前常采用的基于端到端模型的生成式方法取得了较好的效果[1, 2].
由于深度学习模型目标函数的特性以及参差不齐的数据集质量依然存在一些问题, 生成式对话系统容易生成“是的”“我不知道”等通用回复甚至是不符合上下文语义的回复.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 有研究者从深度学习模型的目标函数着手, Li等人[3]提出了一种基于最大互信息的目标函数, 使回复生成依赖于给定回复生成对话历史的概率, 限制通用回复从而提高回复的多样性. Cao等人[4]提出了一种基于潜变量的单轮对话生成模型, 该模型在解码器中引入变分自编码器, 使对话上下文与潜变量同时影响模型回复生成, 提高了回复多样性. 这些方法取得了一定效果, 但是对话生成模型产生低质量回复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模型仅从数据集中难以学习复杂的背景知识[5], 在面临一个新场景的时候容易生成语义不连贯的回复[6], 因此如何引入以及利用外部知识就显得尤为重要.
外部知识可以分为非结构化知识(如文本)和结构化知识(如三元组). 非结构化知识主要由自然语句组成, 而结构化知识多由名词词组、动词短语组成, 信息更加简洁精炼. 之前关于引入结构化知识的研究[7-9]仅考虑了结构化知识中的实体, 而忽略了实体之间的关系, 因此在解码生成时无法有效地利用关系本身的信息. 然而在对话过程中, 实体之间的关系不仅是选择知识的依据同时还包含着重要信息. 如图1所示, 其中, 下划线标注的与加粗的分别是关系、实体中的词. “极地大冒险2”和“男孩之歌”都是来自“爱尔兰”的电影, “主演”与“导演”分别是“埃里克·卡尔森”与“艾斯林·沃尔什”, 并且“主演”与“导演”也作为电影的相关属性出现在对话上下文中.
基于以上因素, 本文提出了一种基于图卷积网络(graph convolutional networks, GCN)[10]的知识感知对话生成模型(knowledge-aware conversation generation based on graph convolutional network, KCG). 在该模型中, 首先对知识三元组进行解析得到实体集合与关系集合; 使用基于双向门控循环单元(bi-directional gated recurrent unit, Bi-GRU)[11]的编码器对对话上下文、目标回复以及实体、关系进行编码, 获得对话上下文特征、目标回复特征以及实体、关系知识特征; 根据实体之间的关系使用图卷积网络对实体表征进行聚合增强; 在知识选择模块中将对话上下文作为先验信息, 目标回复作为后验信息, 计算实体和关系两种知识来源的先验、后验知识选择概率分布, 并且利用KL散度(Kullback-Leibler divergence)减小先验、后验知识选择概率分布的差异以提高知识选择的准确率; 在解码器中, 根据对话上下文特征计算词表生成概率. 最后通过指针生成网络[12]对实体选择概率、关系选择概率、词表生成概率进行融合获得回复生成概率. 本文在中文公开数据集DuConv[13]上将KCG与多个基线模型进行对比实验. 实验结果表明, KCG生成的回复在自动评估指标以及人工评估指标上均有一定提升.
本文提出的模型KCG利用图卷积网络将结构化知识引入到对话系统中并通过知识选择模块利用知识, 主要工作如下.
(1)设计了一种基于图卷积网络的实体聚合器. 根据知识三元组中的关系使用图卷积网络提升实体特征的表征能力.
(2)设计了一种多种知识来源情景下的知识选择模块. 利用目标回复中的后验信息为多种知识来源的知识选择提供依据, 提高模型对不同来源知识的感知能力.
(3)提出了一种基于图卷积网络的知识感知对话生成模型. 该模型可以生成内容丰富、符合对话上下文语境的回复响应. 实验结果表明, KCG生成的回复优于对比的基线模型.
1 相关工作目前引入结构化知识的对话回复生成工作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
1.1 结构化知识对话回复生成研究中的结构化知识主要表现形式为知识三元组[7,8,14,15], 一种方法是将知识三元组视为序列文本对其进行编码. 而另一种方法则是将知识三元组中的实体视为节点, 实体之间的关系视为边, 采用基于图神经网络的方法对节点进行编码, 以此作为外部知识特征.
Zhou等人[16]首次将大型知识图谱引入到对话回复生成中, 他们认为以往的研究对知识三元组的利用是分离的, 因此设计了一种静态图注意力机制对知识进行编码, 以及一种动态图注意力机制在生成阶段对知识进行有选择地复制生成. Zhang等人[17]将对话视为一种在知识图谱上的主题转换过程, 并且通过图注意力机制将这种转变导向更有意义的方向, 生成更有意义的回复. Wu等人[18]提出了一种模式融合机制, 这种机制可以将对话上下文以及与对话上下文高度相关的知识实体进行融合, 从而提高了回复生成的质量. Li等人[19]设计了一种基于知识图谱的共情对话生成模型, 根据对话上下文构建情感图, 利用图注意力网络提取情感特征来增强对话系统的情感感知能力. 但是这些研究只考虑了结构化知识中的实体, 忽略了实体之间的关系, 而关系往往包含了与实体属性相关的信息导致对知识的利用不足. Ji等人[8]对多个关系进行编码, 将关系特征引入到图卷积网络中, 从而实现对具有不同关系的实体进行聚合, 但是在解码时只考虑了实体特征, 没有对引入的关系特征进行有效利用.
1.2 知识选择引入结构化知识的对话回复生成的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是知识选择, 目前常用的方法主要是基于Lian等人[20]提出的一种知识选择机制, 这种机制引入了先验信息与后验信息并通过KL散度目标函数减小了模型与人类之间知识选择的差异, 使得模型在回复生成时能够选择正确的知识. Lin等人[9]设计了一种知识集成复制生成模型, 通过在解码的每个时间刻动态更新当前时间刻隐藏状态对知识的注意力, 使解码器获得最可靠的知识注意力分布. Bai等人[21]设计了一种目标导向的知识复制网络, 通过知识发现机制寻找与对话目标相关的知识, 通过指针生成网络在解码时选择相关的实体. 上述的研究主要关注知识与对话上下文、主题的相关性, 除此之外多轮对话场景下知识的转换也是影响知识选择准确率的重要因素. Kim等人[22]将知识选择看作一个连续的过程, 使用BERT预训练模型[23]对上下文以及目标回复进行编码, 使用潜变量对多轮对话中的知识选择进行建模. Zhan等人[24]关注对话过程不同回合的知识转换, 通过预训练一个基于Transformer模型[25]的回复生成器来选择每回合相关的知识. Zheng等人[26]认为对话过程中每一轮的知识选择之间的差异可以为当前轮的知识选择提供线索, 使用Bi-GRU计算当前轮句子与之前轮句子的差值, 并以此指导知识选择. 但是, 这些研究只考虑利用目标回复中的后验信息减小单一知识来源的知识选择差异, 没有考虑后验信息对多个知识来源的影响, 而在实际对话过程中往往可能涉及多个不同的知识来源.
2 基于图卷积网络的对话生成模型本文模型的任务主要如下, 给定一个知识驱动对话数据集
2.1 编码器
本文模型的编码器包括上下文编码器与知识编码器, 两者均为Bi-GRU, 其中包含一个前向的
$ \left\{ {\begin{array}{*{20}{l}} {h_t^{{\rm{fw}}} = GR{U_{{\rm{fw}}}}(emb({u_t}), h_{t - 1}^{{\rm{fw}}})} \\ {h_t^{{\rm{bw}}} = GR{U_{{\rm{bw}}}}(emb({u_t}), h_{t - 1}^{{\rm{bw}}})} \\ {{h_t} = [h_t^{{\rm{fw}}};h_t^{{\rm{bw}}}]} \end{array}} \right. $ | (1) |
其中,
$ \left\{ {\begin{array}{*{20}{l}} {{h^u} = \{ {h_1}, {h_2}, \cdots, {h_n}\} } \\ {{C^u} = h_n^u} \end{array}} \right. $ | (2) |
其中, 上下文编码器与知识编码器除词嵌入层外不共享权重.
2.2 实体聚合器本文将实体作为图的节点, 关系作为连接两个节点的边, 把知识集合
$ h_v^{l + 1} = \frac{1}{{|N(v)| + 1}}\left( {\sum\limits_{u \in N(v)} {{W^l}h_u^l} + h_v^l} \right) $ | (3) |
其中,
$ {C^{{\rm{fact}}}} = h_v^L $ | (4) |
本文认为知识三元组中的关系与实体在提供信息方面同样重要, 为了更加充分地利用实体与关系中的知识, 在知识选择模块中将两者同等考虑. 知识选择模块的输入为对话历史上下文状态
先验知识模块负责计算对话历史与关系
$ \left\{ {\begin{array}{*{20}{l}} {P\left( {relatio{n_i}|U} \right) = \dfrac{{\exp (C_i^{{\rm{relation}}} \cdot {C^u})}}{{\displaystyle\sum\nolimits_{s = 1}^{|R|} {\exp (C_s^{{\rm{relation}}} \cdot {C^u})} }}} \\ {P\left( {fac{t_i}|U} \right) = \dfrac{{\exp (C_i^{{\rm{fact}}} \cdot {C^u})}}{{\displaystyle\sum\nolimits_{s = 1}^{|F|} {\exp (C_s^{{\rm{fact}}} \cdot {C^u})} }}} \end{array}} \right. $ | (5) |
关系先验概率分布与实体先验概率分布的前提条件只与对话历史
$ \left\{ \begin{gathered} P\left( {relatio{n_i}|U, Y} \right) = \frac{{\exp (C_i^{{\rm{relation}}} \cdot {Q_{{\rm{post}}}})}}{{\displaystyle\sum\nolimits_{s = 1}^{|R|} {\exp (C_s^{{\rm{relation}}} \cdot {Q_{{\rm{post}}}})} }} \\ P\left( {fac{t_i}|U, Y} \right) = \frac{{\exp (C_i^{{\rm{fact}}} \cdot {Q_{{\rm{post}}}})}}{{\displaystyle\sum\nolimits_{s = 1}^{|F|} {\exp (C_s^{{\rm{fact}}} \cdot {Q_{{\rm{post}}}})} }} \\ \end{gathered} \right. $ | (6) |
其中,
在训练时, 目标回复对于模型是已知的, 知识选择模块可以根据目标回复中的后验信息计算关系后验概率分布与实体后验概率分布, 并分别作为关系概率分布以及实体概率分布在解码生成时作为选择知识的依据. 但是在推理时, 目标回复对于模型是未知的, 知识选择模块只能计算先验概率分布, 此时模型只能根据先验概率分布选择知识. 因此, 为了减小先后验概率分布之间的差异, 本文引入KL散度计算两者之间的损失:
$ Loss_{{\rm{KL}}}^{{\rm{relation}}} = \sum\nolimits_{i = 1}^{|R|} {P(relatio{n_i}|U, Y)\log \left( {\frac{{P(relatio{n_i}|U, Y)}}{{P(relatio{n_i}|U)}}} \right)} $ | (7) |
$ Loss_{{\rm{KL}}}^{{\rm{fact}}} = \sum\nolimits_{i = 1}^{|F|} {P(fac{t_i}|U, Y)\log \left( {\frac{{P(fac{t_i}|U, Y)}}{{P(fac{t_i}|U)}}} \right)} $ | (8) |
$ Los{s_{{\rm{KL}}}} = Loss_{{\rm{KL}}}^{{\rm{relation}}} + Loss_{{\rm{KL}}}^{{\rm{fact}}} $ | (9) |
其中, KL散度损失
解码器部分主要由前向
$ {h_t} = GRU([emb({y_t});{c_{t - 1}}], {h_{t - 1}}) $ | (10) |
本文将知识三元组解析为关系集合与实体集合分别进行编码, 为了集成不同来源的知识以及提高模型生成回复的多样性与信息量, 引入指针生成网络[12]从不同来源的知识中复制字词, 并且将对话历史加入到知识中作为指针复制生成的对象以解决未登录词(out of vocabulary, OOV)问题.
对于关系集合而言, 本文计算当前时刻解码器隐藏状态
$ \left\{ {\begin{array}{*{20}{l}} {e_i^t = {v^{\rm{T}}}\tanh ({W_r}C_i^{{\rm{relation}}} + {W_t}{h_t} + b)} \\ {a_t^{{\rm{relation}}} = {\textit{Softmax}} ({e^t})} \\ {c_t^{{\rm{relation}}} = \displaystyle\sum\nolimits_{i = 1}^{|R|} {a_{t, i}^{{\rm{relation}}}C_i^{{\rm{relation}}}} } \end{array}} \right. $ | (11) |
其中,
$ \left\{ {\begin{array}{*{20}{l}} {\delta = {\textit{Sigmoid}}(MLP([{h_t};c_t^{{\rm{relation}}}]))} \\ {{P_{{\rm{relation}}}}({w_t}) = \delta P(relation) + (1 - \delta )a_t^{{\rm{relation}}}} \end{array}} \right. $ | (12) |
其中, 关系概率分布
对于实体集合而言, 同样需要计算当前时刻解码器隐藏状态
$ a_t^{{\rm{fact}}}, c_t^{{\rm{fact}}} = Attention({h_t}, {C^{{\rm{fact}}}}) $ | (13) |
通过上述门控机制将实体概率分布
$ \left\{ {\begin{array}{*{20}{l}} {\delta = {\textit{Sigmoid}}(MLP([{h_t};c_t^{{\rm{fact}}}]))} \\ {{P_{{\rm{fact}}}}({w_t}) = \delta P(fact) + (1 - \delta )a_t^{{\rm{fact}}}} \end{array}} \right. $ | (14) |
对于对话历史, 本文使用上述注意力计算公式得到当前时刻解码器隐藏状态
$ \left\{ {\begin{array}{*{20}{l}} {a_t^u, c_t^u = Attention({h_t}, {C^u})} \\ {{P_u}({w_t}) = a_t^u} \end{array}} \right. $ | (15) |
当前时刻解码器上下文状态
$ {a_t}, {c_t} = Attention({h_t}, [c_t^{{\rm{relation}}};c_t^{{\rm{fact}}};c_t^u]) $ | (16) |
当前时刻的词表生成概率
$ {P_{{\rm{vocab}}}}({w_t}) = {{\textit{Softmax}}} (MLP([{h_t};{c_t}])) $ | (17) |
$ {P_K}({w_t}) = {a_{t, 1}}{P_{{\rm{relation}}}}({w_t}) + {a_{t, 2}}{P_{{\rm{fact}}}}({w_t}) + {a_{t, 3}}{P_u}({w_t}) $ | (18) |
为了平衡词表生成概率
$ \left\{ {\begin{array}{*{20}{l}} {p_t^{{\rm{gen}}} = {\textit{Sigmoid}}({W_c}{c_t} + {W_h}{h_t} + {W_y}emb({y_{t - 1}}) + {b_{{\rm{gen}}}})} \\ {P({w_t}) = p_t^{{\rm{gen}}}{P_{{\rm{vocab}}}}({w_t}) + (1 - p_t^{{\rm{gen}}}){P_K}({w_t})} \end{array}} \right. $ | (19) |
其中,
除了KL散度损失外, 本文还使用了词袋损失[28]与最大似然损失. 其中词袋损失用于评估知识分布与目标回复之间的相似度, 关系概率分布
$ \left\{ {\begin{array}{*{20}{l}} {{s^{{\rm{relation}}}} = \displaystyle\sum\nolimits_{i = 1}^{|R|} {P(relatio{n_i})C_i^{{\rm{relation}}}} } \\ {{s^{{\rm{fact}}}} = \displaystyle\sum\nolimits_{i = 1}^{|F|} {P(fac{t_i})C_i^{{\rm{fact}}}} } \\ {s = [{s^{{\rm{relation}}}};{s^{{\rm{fact}}}}]} \end{array}} \right. $ | (20) |
将知识表征
$ Los{s_{{\rm{BOW}}}} = - \frac{1}{m}\sum\limits_{t = 1}^m {\log (p({y_t}|s))} $ | (21) |
最大似然损失
$ Los{s_{{\rm{NLL}}}} = - \frac{1}{m}\sum\limits_{t = 1}^m {\log (p({y_t}|{y_{ < t}}, U, R, F))} $ | (22) |
其中,
$ Loss = Los{s_{{\rm{KL}}}} + Los{s_{{\rm{BOW}}}} + Los{s_{{\rm{NLL}}}} $ | (23) |
本文使用基于知识图谱的主动聊天中文公开数据集DuConv作为实验数据集, 对话过程主要涉及电影相关领域. 此数据集共有30000条对话样本, 大约120000轮对话, 其中包括20000条训练集对话样本, 2000条验证集样本以及8000条测试集样本. 平均每条对话样本包含4–8轮对话, 并且提供三元组形式的背景知识. 本文统计了DuConv数据集中背景知识的关系数量共44种, 包括导演、评论、售票、主演等相关信息.
本文模型主要基于PyTorch深度学习框架实现的. 编码器与解码器的GRU层数为2层, 每个GRU层的隐藏维度大小为400. 实体聚合器中的GCN隐藏维度大小为400. 词嵌入维度大小设置为300. 本文将数据集中的词按照词频从高到低排序, 并选取前15000的词作为词表, 将词表之外的词设置为UNK标记. 本文使用Adam优化器优化目标函数, 批次大小设置为24, 学习率设置为0.0001, 动态梯度下降因子设置为0.9以及0.999.
本文实验选取3个基线模型作为本文模型KCG的对比方案: 一个是基于后验知识选择机制的对话模型PostKS[20], 该模型引入了回复中的后验信息并且通过一种层次门控融合单元将知识融入解码器中; 另一个是基于预训练知识选择器的对话模型SKT-KG[24], 该模型中包含一个预训练的知识导向生成器, 能够给予被选择的知识更高的注意力权重; 最后一个是基于知识集成复制机制的对话模型KIC[9], 该模型引入了指针复制网络并在解码器的每个时刻动态更新知识注意力分布.
3.2 实验结果与分析本文使用人工评价与自动评估两种方式评估回复的质量. 对于人工评价, 本文随机选取DuConv测试集中的100轮对话, 并在不告知模型名称的情况下要求评分人员对不同模型生成的回复进行评分. 评分的内容主要有两个方面, 包括一致性与信息量, 分数范围为0–2分, 分数越高代表回复质量越好, 反之质量越差. 一致性表示生成的回复与对话历史在语义上是否连贯, 信息量表示生成的回复内容是否丰富.
自动评估指标用于评估4个模型生成的回复的流畅度与多样性. 流畅度指标使用BLEU (bi-lingual evaluation understudy), 该指标通常给定一个字词片段长度并计算生成回复中该长度的字词片段出现在真实回复中的占比, 占比越高代表生成回复的流畅度越高, 本文采用的字词片段长度为1或者2, 表示为BLEU-1、BLEU-2. 多样性指标使用Distinct-1与Distinct-2, 该指标根据字词片段长度计算生成回复中不重复的字词片段在全部字词片段中的占比, 占比越高代表生成回复的多样性越高.
人工评价结果如表1所示. 其中, 重点考虑了结构化知识中关系的KCG生成的回复在信息量方面与其他3个模型相比具有一定的提升. 这是由于KCG不仅通过知识三元组中的关系指导实体知识选择, 还将关系纳入了知识选择范畴, 提高了知识的利用率, 因此模型生成的回复具有更高的信息量. 在一致性方面, KCG生成的回复相对于PostKS具有一定的提升, 说明目标回复中的后验信息不仅对单一知识来源的知识选择有补助作用, 能够弥补先验信息的不足, 提高知识选择的准确率, 对于本文中的关系集合和实体集合等多种来源知识也具有同样的效果, 使得生成回复中的相关知识与真实回复更加接近, 从而提高回复的一致性.
自动评估结果如表2所示, KCG在流畅度指标BLEU-1、BLEU-2上效果最优, 相对于PostKS提升了17.5%、36.8%, 相对于KIC提升了8.2%、3.4%, 相对于SKT-KG提升了7.9%、3.0%. 在多样性指标Distinct-1上, KCG相对于PostKS提升了77%. 在多样性指标Distinct-2上, KCG相对于PostKS与SKT-KG分别提升了74%、16.3%. 上述结果说明将结构化知识构建为图, 并且将实体、关系纳入知识选择范畴的KCG, 可以生成符合上下文语义、内容丰富的高质量回复. 这是由于本文将知识三元组的实体与关系重新构建为图, 通过图卷积网络将相关联的实体特征聚合, 使得原本独立的实体之间具有了关联性, 相较于基线模型将知识三元组作为文本进行处理的方式, 从实体集合与关系集合中选择知识的范围更小, 不会出现重复冗余的知识, 并且聚合后的实体特征同时关联多个邻居实体, 为知识选择提供了更加充分的依据, 能够选择更加符合上下文语义的知识, 从而生成更加流畅的回复. 而且本文在知识选择时, 考虑到实体与关系的先验、后验概率之间的差异, 在训练时利用回复中的后验信息同时计算并优化两者的交叉熵损失, 以此提高知识选择的准确率.
但是与KIC相比, KCG在多样性指标上并没有提升, 可能是本文知识编码器由双向GRU网络构成, 该网络更加适用于长文本, 不适合对实体、关系这类短文本进行编码, 本文之后的工作也会继续探究如何通过其他方法增强编码器的编码能力.
3.3 消融实验为了验证多来源知识选择以及实体聚合器的有效性, 本文在DuConv数据集上对3种模型生成的回复进行了实验比较. 首先, 将只有实体知识选择并且没有实体聚合器的模型作为基线模型(KCGN). 为了验证实体聚合器的有效性, 在KCGN的基础上加入实体聚合器作为对比模型(KCGG). 为了验证多来源知识选择的有效性, 本文同时将关系、实体纳入知识选择范畴, 在KCGG中加入关系知识选择结构作为对比模型, 即KCG.
从表3中可以看出, 随着实体聚合器和关系知识选择的引入, 流畅度与多样性方面的自动化评估指标都有逐步地提高. 与KCGN相比, 加入实体聚合器的KCGG在BLEU-1、BLEU-2上提高了2.3%与4.9%, 在Distinct-1、Distinct-2上提高了12.9%与6.6%. 在KCGG的基础上将关系纳入知识选择的范畴, 多样性指标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在BLEU-1、BLEU-2上提高了5.1%与6.2%, 在Distinct-1、Distinct-2上提高了5.2%与5%. 上述是实验结果证明了本文提出的实体聚合器以及关系知识选择的有效性, 可以有效地提高生成回复的质量.
3.4 案例分析
图3展示了一个由回复样例, 包括对话历史、知识, 以及目标回复和PostKS、KCG生成的回复. 其中, 下划线标注的与加粗的分别是关系、实体中的词. 从回复的信息量来看, 与PostKS相比KCG生成的回复包含更多相关的信息这得益于将关系纳入了知识选择范畴, 因此, 模型可以充分地利用并准确地选择知识. 从回复的流畅度来看, KCG生成的回复上下文语义更加连贯, 可以流畅地过渡到不同的话题. 在语义层面上, 相较于PostKS, KCG生成的回复更加接近目标回复. 图中样例表明, KCG能够生成内容丰富、语义连贯的高质量回复.
4 结论
本文提出了一种基于图卷积网络的知识感知对话生成模型(KCG). 该模型首先在编码器模块中通过图卷积网络利用结构化知识中潜在的图结构增强实体特征的表征能力; 其次, 为了将实体以及实体之间的关系同时作为知识选择的对象, 在知识选择模块中引入目标回复中的后验信息提高两者知识选择的准确率; 最后, 在解码器中通过指针生成网络以及门控机制平衡不同来源的知识选择分布, 得到最终的生成概率. 人工评价、自动评估以及消融实验表明, KCG能够生成高质量的回复. 在未来的工作中, 会继续提升引入结构化知识的对话生成质量, 进一步研究如何更加准确地选择知识, 提高回复的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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